【柱斑】生命螺旋
合志解禁了！放出来让大家看看！一共1w3，一发完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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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真是一条适合打水漂的河。千手柱间想到。
眼前的河不似他与斑年少相遇的南贺川，更加地宽敞，也更加的平静，岸边布满扁圆的石头。要是少年时的他发现了这一片宝地，一定会欣喜若狂吧。
一时技痒，柱间便也不急着去寻找斑，挑了颗合眼缘的石子掂量了两下，压低重心朝着河对岸打去。水漂石灵动的跳跃着，它必然落到对岸，忍者之神如此笃定道。
可出乎意料的是，石子在着陆的前一刻反常地坠落，噗通一声掉入了河中，激起一滩水花。
“嗯？”千手柱间疑惑地皱起了眉头，直觉这条河不对劲。水漂他可是从小达到打的，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低级失误？
好胜心被激起的柱间和这条河杠上了，开始不断尝试打到对岸的方法，然而却都不得要领。最后一次，千手柱间甚至作弊般得使用了查克拉，强度已经能杀人的水漂石在水面上急速跳跃，势不可挡的水漂石突破了以往掉落的边界，然后在柱间的眼皮子底下，河岸线往后退了一步，水漂石应声落地。
“这是犯规啊！”柱间不满得抱怨道，哪有这样不讲道理的河？柱间好似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，蹲在河边画着圈圈生着闷气。
“你这家伙，怎么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啊？”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柱间一愣，往源头去寻，意料之外地看见了一个宇智波少年。
“斑？你怎么变小了？”柱间震惊地走过去查看斑的情况，却被小少年不满地挥退。
“什么叫变小，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。”斑同样捡起了一块石头打起了水漂，然而水漂石依然没有到达对岸。斑却并没有表现出情绪，只是淡漠地注视着河流。
“什么啊，原来斑也丢不过去嘛，所以果然是这一条河的问题吧。”柱间盘腿坐在了斑的身边，好奇地注视着许久不见的幼年时期的斑，“不过斑现在变得不可爱了诶，以前明明都会露出那种很可爱的生气的表情的。”
“都说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啦！”少年斑忍无可忍地敲了一下柱间的头，“本来就打不过去，我为什么要生气。”
“哪有！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都是记得的！斑可别想耍赖！”柱间不服气，“斑明明就是爱生气，又好胜又霸道！”
傲娇又可爱，柱间在内心补充道。尤其是年幼的斑，少年人还不太会隐藏自己的心思，稍微逗一逗，就会露出相当棒的表情。
“所以说你这家伙是来干嘛的啊，还没认出我不是你的斑吗？”少年斑叹了一口气，脸上露出了柱间熟悉的表情，在建村后，每当他提出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设想，斑就会这样一脸头疼地看着他。
如此相似，却又如此违和。
“我只是一段记忆，一段情感，是承载了宇智波斑这个人的年少轻狂与梦想的一部分，知晓这个人到底一生，也见证了这个人的轻信与落败，最后被无情地遗落在这里。”
“你应该是知道的，不是吗？”看着柱间震惊的表情，少年轻笑，“不然你不会进入这个由我构建，由我主导的空间。”
“也不会带着‘真正’的宇智波斑来到此地。”
人的生命是由什么构成的呢？
从出生，到死亡，是一件件的经历构成了人生命的节点，一个个的信念填充了空白的灵魂，并镌刻在世界的记录上。当肉体泯灭，人的生命便完结并完成，回归于黄泉，而那多彩的灵魂将停留在那境界的彼岸，享受永恒的宁静。
这是一条单行线，本该如此。
“死而复生对于灵魂的消耗是巨大的，更别提他是用自己的眼睛为媒介逆转了生命，两次。宇智波的眼睛，那源自母亲的眼睛有着逆转自然规律的伟力，却会对灵魂的本源造成难以估量的消耗。再加上母亲附身造成的伤害，这个灵魂已经残破不堪，估计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黄泉的深处，千手柱间从六道仙人面前接过那团灵魂火焰捧在手心，满是心疼。
“我需要怎么做？”柱间问道。他知道六道仙人既然找到了他，事情就必然有回转的余地。
“去补全他灵魂的碎片，即可让他获得安宁。本来，老夫不应该干涉现世的生灵，更别说是黄泉的残魂。但……这孩子毕竟是因陀罗的查克拉转世，落到这一步是老夫和老夫母亲的过失，老夫对那个孩子亏欠良多。”六道仙人解释道，而柱间却只觉得可笑。对于他来说，斑并不是任何人的转世，他们的人生和境遇都与那遥远的阿修罗与因陀罗无关，可这老头现在却摆起父亲的谱了。
“黄泉的背面记录着万物的起源，记录着世间发生以及消失的一切。在那里，你可以找到他所遗失的灵魂。灵魂的核心能自动吸引缺失的残片。不完整的灵魂一般会突出某种特质，找到他们，引导他们回归核心，并在灵魂彻底消散前把他们带回来，灵魂就能被修复。”六道仙人却并不在乎柱间的态度，权杖一挥就破开了一道通往虚无的道路：“阿修罗的前任者啊，你是与因陀罗前任者羁绊最为深远的人，只有你才有可能把他带回来。”
六道仙人话音未落，千手柱间就迈步想着踏入虚空，被六道仙人一棍子拦下：“我话还没说完呢，你怎么这么鲁莽？虚空可不是什么好去处，对于此间的灵魂来说，那时彻底的虚无与泯灭。老夫的力量只能引导你一次，若是你没办法带回宇智波斑完整的灵魂，或是受到了致命的伤害，你也可能迷失在虚无之中。老夫可不想逼着你做什么决定，你最好先好好想想。”
“不必多言，无论如何我都会去救斑的。”柱间却没有犹豫，只是将那跳动的火焰珍重地藏在了怀里，“毕竟，斑可是还欠我一杯酒啊。”
时间回到现在，柱间从胸膛出小心地取出了斑的灵魂。纯粹的灵魂没有意识，为了方便携带平时都是融入在同为灵魂的柱间身体里，一到外界，就本能般地贴上了柱间的胸口。
“我……当然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，但我并不认为你不是斑，我是不会认错的。”柱间的语气里满是怀念，“你是斑，哪怕只是一部分的斑，也是我的挚友，是我必须要带回的人。”
“你这家伙！听不懂人话是吧！”面前的斑被激怒了，“我是连宇智波斑本人都舍弃的部分，若不是对于梦想彻底失望他的灵魂怎么会把我分隔开来？哪怕你想找个什么办法去重现那个你记忆中的宇智波斑，我也绝对不在此列，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纠缠不清？”
“我已经……没法把石头丢去对岸了。”斑一脸冰冷地捡起一块石头向着对岸打去，水漂石划出了一串长长的痕迹，最后不甘地沉入水底。
“斑……”柱间心疼地看着小小的斑，他知道不是这样的，斑的灵魂是因为破损而分崩离析，但他也不知道临终时的斑是否真的有放弃一切的想法。六道仙人有说过，在虚空中，所有的物质都是心灵的映射，也就是说斑是从心底里觉得，自己是被舍弃的部分，自己无法到达彼岸，更别提和他一起离开。
可是他明明还没有放弃，哪怕知道不可能，也依然在一次次地尝试。
要想带走斑，只能让他相信自己能做到……可是要怎么做呢？
“斑，你再试一次好不好？再打一次水漂看看！用这块！压低重心，像我们原来做的那样。”柱间随意捡起了一块石头递给了斑，哄道，“斑肯定打得过去的！我相信你！”
“你又在打什么算盘？我都说了没办法的……”斑一脸不爽地想要拒绝，但他向来奈何不了千手柱间，不管是生前，还是死后。看着那张祈求的脸，斑叹了一口气，还是从柱间手中接过了那一刻水漂石，“最后一次，下不为例，看我打完你就快点离开吧。”
水漂石脱手，斑一脸无所谓地看着水漂石飞向岸边，然后越来越慢。它会在到达岸边前坠落，沉入水底，这是理所当然的。哪怕斑每次都全力以赴地想要把石头打过去，但他知道，在这个空间中，他做不到。
因为这个世界是他的心，他已经不相信自己能实现梦想了。
似乎有一阵风从自己的身边吹过，斑一晃神，扭头一看却惊讶的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。踏水声传来，柱间正奔跑在越来越宽的河面上，那颗水漂石正被他握在手中。
“等一下！柱间！你在干什么！快回来”斑慌张地向柱间吼去。这条河可不是普通的河，是绝望和无数阻隔的象征，并非用查克拉就可以完全隔绝的。要是被这条河吞噬，是不可能出来的。
然而已经晚了，随着水面的不断扩宽，柱间也在不断地远离，把岸上的斑急得团团转。这个笨蛋！又不是他把石头带过去就能证明自己的梦想是可以实现的了！他难道不明白隐喻是什么意思吗？
但是如果是柱间的话……看着已经远去的柱间，斑无奈地闭上了眼睛。
这里是他的心象空间，这里是信念的延伸。在这里，他唯独无法欺骗自己的心。
柱间可以做到一切，柱间可以做到任何他想做的事，斑如此坚信着，无论如何。
所以，只要有柱间在，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。
“斑！你看！我到了！”柱间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斑挣开了眼，柱间站在了对岸，正握着那块小小的水漂石向他挥手，然后郑重其实地把水漂石放在了岸边，像是在证明是斑自己把这块水漂石“打”过去了一眼。
眼前的河也恢复了它本来的面貌，仿佛它一直是如此平静而单薄，丝毫不见刚才它差点化为汪洋吞噬了对面那傻笑的某人。
“你，果然是个笨蛋。”斑忍不住笑出了声，肩膀上的重担仿佛被一瞬间卸下。
“我大概是没办法说服你了，如果你仍然想带回那个破碎的灵魂的话，就继续前进吧。”斑从他身后掏出了一块水漂石向柱间掷出。柱间本来还想迅速踏入河中等着河岸变宽，但那块水漂石却直直地落入了柱间的怀中。
“这是……”柱间震惊地翻看着那块石头，上面是自己的字迹，写着“有陷阱，快跑”。是他小时候的那块水漂石，那块早就遗落在南贺川中的水漂石！
“我依然不觉得你的行为有意义。但，也许你是对的，我也是宇智波斑，所以我办法拒绝你。我们都不可能拒绝你。”柱间眼前的蓝天白云绿水青山慢慢化成了碎片，就连站在对岸的斑也渐渐化为光点消失。柱间想要赶过去，但消失的河水却先一步阻断了两人。
“别担心，如果，你还能见到那个完整的宇智波斑，那么我必定会在其中。”少年露出了笑容，就像斑小时候的那样。
“我是他少年时觉醒的梦想，因你的存在而具体，因你的支持而成型。”
“只要你还陪伴在宇智波斑身边，我就不会消失。”
少年彻底化作了光点，消失在了虚无之中。
柱间凝视着手中这块水漂石，怀中斑的灵魂突然蹦了出来，包裹住了石头，让石子溶解在了体内，然后拟人似地舒了口气，像是吃了一顿饱餐。
而在虚无的空间中，柱间的脚下又凭空出现了一条荧蓝阶梯，旋转着指向下一个目的地。
柱间发出一声无奈的笑，将斑藏回了怀中，自顾自地对话道：“走吧，我们去下一个地方。”
“说出这么可爱的话却把我留在这里真是犯规，真想快点见到斑啊。”
二
千手柱间轻车熟路地顺着阶梯爬行，他好像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在更靠近宇智波斑一点。
道路的镜头有扇门，这也在柱间的预料之中，毕竟上次他打开这扇门，就迈进了少年斑的河边。
这次门内又会有什么呢？会遇见一个相似而又有些微不同的斑吗？柱间满怀期待地打开了门。
然后迈入了一间祠堂。
“这里是……”密密麻麻的牌位看得千手柱间手脚发凉，礼佛的家族传统让他下意识地拜了拜，但定睛一看，才发现这些牌位写的都是宇智波的名字。
柱间：……希望这些宇智波祖宗们不要被自己气活过来。
在心中抱歉的同时，柱间也慌张了起来。祠堂怎么都不是一个能让人心情愉悦的地方，斑灵魂碎片的内心在这里应当也不会太过安稳。必须尽快找到斑！柱间下定了决心。向着周围的老前辈们告了一声得罪，就奔跑了起来。
“在祠堂中奔跑，我可不知道千手家的族长竟然是这么不懂礼的人。”冰冷的声音从耳畔响起，脚下似乎被绊了一下，跌倒在地上。再抬头，斑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斑是成年时的样子，穿着宇智波的族服，背对着他跪坐在几个牌位前。好不容易找到了斑，但柱间却并不感觉轻松，凭空出现的沉重锁链锁住了他的手脚。柱间尝试着动了一下，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无法挣脱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，你是没办法违背这些束缚的。”前方的斑整了整衣袖站了起来，凑近了柱间做出了嗅闻的动作，然后厌恶地皱起了眉：“相似的味道……哼，看来你已经成功‘回收’过斑了。那么你应该明白，在这个空间，我之所想皆为现实。”
这样的宇智波斑让柱间感到陌生，不光是他冰冷的态度，天知道柱间从来都是被宇智波斑偏爱的，如此突出的憎恶简直灼伤了柱间的心。但这和斑的身体状况比起来不算什么，背影看不出端倪，但斑的身上同样像他一样缠绕着锁链，勒出了醒目的红痕，更别提斑的眼睛……
“斑，你的眼睛怎么了？受伤了吗？过来！我帮你看看！”柱间想要抚摸斑脸上那渗血的绷带，可是手上的锁链却制止了他的行动。绷带完全包裹住了斑的眼睛，一看就不是能视物的样子，让柱间一阵心疼，脑子里完全装不下别的东西了。
“哼，千手的好意我可承担不起。”眼前的斑露出了厌恶的表情，似乎已经对柱间失去了兴趣，重新跪回了牌位前。
这会柱间看清楚了，斑前面的牌位，写的是泉奈的名字。
“斑，你这样伤害自己，泉奈是不会高兴的。他把眼睛留给你，不就是为了让你多看看世界吗？”柱间叹了口气，理智渐渐回归。眼前的斑只是不完整的灵魂碎片所生成的形象，也就是说斑没有真的受伤，但他在内心里，一定已经自伤了无数次。
然而话音未落，一只手就已经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。脆弱之处被掌握，空气无法流通，与秽土之身不同，虽然他依然不算活着，但以纯粹的灵魂进入这个世界的柱间有着和肉体相同的致命弱点。
斑想杀了他，柱间无比确信这一点。
“你还好意思提泉奈！你怎么好意思提泉奈！”面前的斑在颤抖，不管是手还是声音。明明危在旦夕的是柱间，他却觉得，最痛苦的人，是眼前的斑。
“若不是你，我怎么会抛弃家族的责任！若不是你，我怎么会辜负珍贵的亲情！我是宇智波前任族长的长子，是百年难遇的天才，是应该带领宇智波一族走向辉煌的族长！”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激动，在柱间猜想，他大概要结果在这里时，斑的手却突然一软，将他解放了出来。
“柱间，你，为什么要姓千手呢？”斑的手脚好像失去了力气，摔坐在了地上，捂住绷带下的眼睛流出了血泪，“我，又怎么能配得上宇智波的姓氏，怎么对得起这双眼睛呢？”
随着斑意志的消退，缠绕在柱间身上的锁链似乎松了许多。柱间叹了口气，活动了一下脖颈，想上前给斑一个拥抱，却被不客气地挥开了。
“我刚刚差点杀了你，你还巴巴地凑过来，千手族长莫非是没有脑子吗？”眼前的斑冷冰冰地嘲讽，柱间也只好放弃更出格的动作，坐在了斑身边。
“因为我知道斑是很温柔的，我相信斑。哪怕现在的你代表着与我势不两立的家族与责任，你也依然是斑。”柱间看着周围的牌位，“而斑在大多数时候，都只擅长把自己搞得一身伤。”
眼前的牌位，有很多名字是他认识的人，都是宇智波的翘楚，但也有很多柱间从来没有听过。在刚才，他甚至在那上面找到了宇智波带土的名字，大抵，所有斑记得名字的宇智波都在这上面了吧。
“哼，木遁使是在嘲讽我这个失败者吗？我可没你那么强的恢复力与魄力，只是个辜负亲人，辜负族人，让自己的家族走向末路的可怜虫罢了。”斑一听就是又生气了，柱间连忙讨饶。
“才没有！若斑是失败的族长，那我也是啊，毕竟千手一族现在也可以说没人了，只剩一个小纲，还不如你们宇智波呢。”柱间叹了口气，“建立村子时，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，但这绝对不是斑一个人的错！作为族长，你目光长远，志向远大，实力高强，你绝对是最优秀的宇智波！也无疑是宇智波的象征！”
“也许只是家族这种战国的遗留物理应退场了吧。忍者们已经有了更多的纽带，不再拘泥于血缘。家庭也更多的成为港湾，而不是束缚。”柱间闭着眼睛陷入了回忆，“虽然流血事变属实不是我的本意，但至少，孩子们不会再因为姓氏不同就被强行分开了。”
“所以家族的荣光和未来对你来说就不重要吗？那些祖辈的期许与传承就不重要吗？”斑像是被刺痛了内心，“我的姓氏，我的家人，对你来说，不重要吗？”
“当然，他们都是重要的，我从来没有否定过这一点，但对我来说，最重要的永远是你。”柱间神情很认真，并没有因为斑看不见而有一点点敷衍。
“我喜欢的是那个因家族而骄傲的斑，但却并不想家族成为你的束缚。我喜欢的是那个优雅得体的斑，但教养和举止并不是构成你的全部。我喜欢你的家人，因为我喜欢你，但这并不代表我喜欢家族的制度，让一个又一个的人被那庞然大物所裹挟。我喜欢你的眼睛，我喜欢你的强大，但这并不因为你是宇智波，只是因为你是宇智波斑，他们都是构成完整的你的一部分。”
“我很抱歉，也许现在说这个已经太晚了，但我真的很抱歉，在你活着的时候，没能注意到你的纠结于痛苦，没去体量你承受的压力与黑暗，只看到了眼前缥缈的光明与希望。”柱间再一次抱住了斑，这一次，他没有被挥开。
“明明我自己也知道的啊，背负着一个家族的期望有多累。”抱着消瘦的斑，柱间几乎要流出泪来，“为什么，我就这么自大地以为我能搞定一切呢？为什么，我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认为你也能承受一切呢？”
柱间真的很后悔，为什么在生前，他一次次地对着斑的痛苦视而不见？结盟的压力，族人的不信任，对泉奈的愧疚，对未来的迷茫……他为什么，没想到再去关心斑一点点呢？
“真是可笑，你这家伙，居然会对‘我’说喜欢。”斑自嘲地笑了笑，颇有些玩味地摸上了柱间的脸。
“嗯，的确，是挺奇怪的，还是在宇智波列祖列宗的见证之下。”柱间摆出严肃的表情说，却不到一秒就破功，开玩笑道 ，“啊，这可的确不太好，太不尊重了。毕竟我得把你带出去见真人啊。在黄泉的彼岸，我父亲和你父亲应该都还在，我还不得被他们打死。”
“那是你自己的事，和我可没关系。喜欢上死敌的又不是我。像你这样不知死活的家伙才是少见。”斑扭过头，不再让柱间看见自己的脸。
“呜哇，没关系，为斑而死，也算是结了我的一个心愿了。”柱间摆出了一副消沉的表情，他并不指望斑能给他回应，毕竟这只是不完整的斑，真正的告白，虽然有些迟，但他想说给完整的斑听。
他并不清楚斑的心意，但人生难得死一回，若是连生前的遗愿都没法完成，也太亏了吧。
“重要的是，我会和你一起面对你的族人。好的反应坏的反应，期许与不满，责怪也好失望也罢，我会和你一起面对。”
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，不就只能让你带我走了吗？”柱间怀中的斑站了起来，他身上的锁链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，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泉奈的牌位前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。
“泉奈，原谅我，我再相信他一回。也许，我终于可以来真正见到你了。”斑摸着泉奈的牌位自言自语，柱间没有打扰，只让斑和自己的心魔做最后的告别。
“喏。拿着，然后滚吧。”斑将盒子丢给了柱间，柱间想着大概是和水漂石类似的东西，下意识地打开，却呼吸一滞，毛骨悚然地发现里面装着一双眼球。
是斑的万花筒花纹。
“宇智波的眼睛，是家族的象征，于我而言，是责任，更是束缚。它时刻提醒着我，我是因为选择家族而获得了它，也是因为被亲情选择而失去了它。”斑发现了柱间的异常，好心情地解释道。
“千手柱间，作为一个宇智波，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仇恨，抛弃姓氏，也永远不可以爱你。”感受到柱间的身体一僵，斑才慢悠悠地接上了下一句。
“但也许久像你说的，家族应该退场了，家人的定义，也许也没有那么严格了。所以，谁知道呢？”
“让我拭目以待吧。”
三
任谁告白被拒也会心里一咯噔，哪怕早有心理准备。
叹了口气，让灵魂小斑吸收掉了那双眼睛，柱间踏上了寻找下一块灵魂碎片的台阶。
他迫切地想见斑，想见那个完整的斑，哪怕这意味着再一次被拒绝。
下一段路似乎不是很长，他很快就找到了大门，可是门内却一片漆黑。
所以这又是什么情况？柱间不安地向前探索，突然危机意识疯狂拉响警报，急忙侧身，闪过了呼啸而过的刀锋。
“好！柱间，不愧是你！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放松警惕！”耳边传来斑豪爽的笑声，让柱间怔愣了一下。如此纯粹的愉悦与欢喜，似乎很久没有在斑身上展现了。
“别光顾着躲！可别告诉我你变成了懦夫！快点过来满足我吧！”又凭直觉躲过了一次攻击，柱间回话道：“可是斑！我什么都看不见，连武器都没有，怎么和你打？”
“武器？”斑传来戏谑的声音，“不是早就在你手上了吗？”
柱间一惊，双手一握，才发现手上握着的是自己惯用的长刀，身上也穿好了铠甲。
这个斑，居然连自己都能干涉吗？柱间的内心一片震荡，之前的斑顶多只能干涉周围的环境，似乎只有他能干涉到作为外来物的自己。
“啧，你好像不是很惊讶的样子，什么啊，我原来不是第一个被找到的吗？”斑的声音开始不爽起来了，一个豪火灭却点燃了昏暗的空间，让柱间能暂时看清斑的脸。
太好了，斑的眼睛还在，并不是因为我拿走了眼睛而出了什么问题。
这是柱间唯一的想法，然后他就被裹挟到了与斑的战斗中，无关信念，不论输赢，只是单纯地，肆意地战斗着，享受着肉体的碰撞，心灵的交融。
好久都没有无拘无束，痛痛快快地进行单纯的战斗了。柱间心里升起一丝快意。他知道斑是何等的好战与嗜血，自己则是唯一一个能让斑兴奋的人。
而连斑也不知道的是，他也常常因战场上热烈的斑而心动。
客场作战，加上黑暗环境，也许还有一点点轻敌与粗心大意，柱间到底还是被斑打落了武器，按在了地上。明明是刚刚结束厮杀的二人，此刻却都暧昧地喘着粗气。他能感觉到骑在他腰上的斑很兴奋，就像斑一直以来的那样，热爱与他的战斗，享受与他的战斗。
“这次是我赢了！”斑骄傲地宣布，“虽然场景是对你有些不利啦，但还是我赢了！赢得正大光明！赢得彻彻底底！”
“是是，我可没有什么花招可以耍了，甘拜下风。”柱间示弱地讨饶，手不自觉地抚上了斑的脸，“那么斑大人，可以让这里亮一些吗？我想看看你的脸。”
斑似乎僵了一下，害羞地把头扭开了，却还是乖巧地调亮了整个空间的亮度。柱间终于可以看见自己在哪了，是斑在宇智波族地里的房间。只能说不愧是心灵的具现，哪怕经过了刚才那么激烈的战斗，此处也看不出一丝破损。
不过柱间的注意力更多地还是集中在斑身上，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斑的眼睛，好像是要确认他们依然在该在的地方。
“别乱摸，痒。”斑不客气地拍掉了柱间的手，却也有些疑惑，“你怎么突然对我的眼睛那么感兴趣了？不应该啊。”
“难道说……”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，像一只闻到腥味的猫儿一样凑近了柱间仔细检查，“你在透过我看其他什么人？”
“哪有什么其他人，不都是你吗？”柱间失笑，觉得没什么好隐瞒地，就把之前拿到眼睛的事和斑说了一下，“不过看你的眼睛没事，我就放心了，我还担心之前那么暗是不是因为你的眼睛被我拿走了。”
“切，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，他们和我没关系。我可不像他们那么糊涂，我很清楚自己是什么，想要什么。”斑眼里满是不屑，柱间算是发现了，灵魂碎片们似乎都不怎么有他们都是宇智波斑的自觉。
也许的确，这些灵魂碎片的处事方法和斑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出入，但在灵魂碎片的面前，柱间能看到斑被隐藏在深处的那些不为他所知的小细节。谁说这些又不是斑呢？或许只是斑不常表现出来而已。
“我的心比他们更坚定，更纯粹，所以在这里，我比他们更强。”斑还在那里自顾自地下结论，如此肆意的斑让柱间也忍不住放松了起来，问道：“那你愿意和我离开吗？我们一起回到黄泉，那里有你的亲人，有你的弟弟，还有我陪你一起喝酒。”
“哦？千手柱间，也许你还没搞清楚情况。你是我的手下败将，在这，你得听我的。”斑似乎被踩到了什么雷区，表情唰地就阴沉了下来，手不安分地在柱间的胸口上滑动，“我现在不想管那些东西，这里有我想要的一切，我是这里的主宰，而我要你永远留下。”
柱间的呼吸沉重了起来，忍不住抚上了斑的腰，却依然克制地劝导道：“可是斑，你的灵魂在这片空间中坚持不了多久，若是作为引导的灵魂核心也消散了，你是没办法在虚无中维持这个空间的。”
“那又如何？我已经忍耐了太久，只想做我想做的事，能在消失之前满足自己的心愿，我还能有什么不满的？要怪，就怪你落入了我的手上吧，能和你一起迷失于虚无，宇智波斑也会觉得不亏的。”斑面无表情地打了个响指，柱间再一次被束缚在了地上。这次拴住他的东西似乎更柔软，束缚力道却不减半分，而且这一次就连眼睛和嘴也都蒙上了。
“老实说，我得感谢你，毕竟宇智波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，我也就没有相关的素材可以利用。我本来不指望能满足这方面的欲望的。”柱间感到自己的盔甲被褪下，一只调皮的手正兴致勃勃地唤醒着那被握住的大家伙。
柱间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，他第一次知道灵魂能复现到这种程度的肉体反应。斑到底要干什么？阉了他吗？
“我想你接下来大概不会很高兴，希望我没有太败坏你心目中宇智波斑的完美形象。”斑的声音也带了一丝喘息，“但我只是要做他一直想做，又没有做的事情。”
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完全超出了柱间的意料，斑径直坐到了他的身上，紧密地包裹住了他。这是他生前死后都从未设想过的甘美，这是场完全由斑主导的全新战斗。柱间想要挣脱手上的敷带，想要紧紧地拥抱住自己的心爱之人，好好教训教训他的肆意妄为，却始终不得解脱。
“没，用的，你不可能，在这里……违背我。”斑似乎误解了柱间的意思，在动作的间隙警告似地拍了拍他的胸膛，“看在，你这么可怜的份上，就破例告诉你好了。你那挚友不为人知的，肮脏内心。”
斑喘息的声音好似蜜糖，说出来的内容却又冰冷无比，在柱间的脑内割裂出两个空间，一个叫嚣着占有，一个诉说着心疼。
“我是他的欲望，我是他的热情，我是，他未曾言说的爱。”斑伏下了身，在柱间的耳边呢喃，“而这一切的感情都指向你，你个罪孽深重的混账东西。”
千手柱间没办法回话，而这场战斗还在继续。两个灵魂在碰撞，在厮杀，双方都欢愉地放纵着彼此的激情，好像要弥补所有失去的曾经。
这是单方面的掠夺，这是临死前的放纵，这是偷来的欢愉，斑如此坚信。等结束之后，就把柱间赶出去吧，剩余的灵魂，能量应该刚好够他打开回去的大门。
他到底是不忍心留柱间一起陪葬的，毕竟，他无法背叛自己真正的感情。
“这个时候走神，不太好吧？”
诶？听着这本不该出现的声音，斑脑子一顿，柱间的嘴巴不应该被自己蒙住了吗？还没等斑缓过神来，柱间就已经反身把斑压在了自己身下。
“等等，你怎么可能……”斑话音未落，柱间就俯身在他唇上落上了一个吻，把剩下的话吞咽殆尽。
“下次想捂住我的嘴，我还是更推荐这种方法。”柱间轻轻用嘴研磨着斑的唇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，“以及，我从来都不认为爱是肮脏的，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物。”
“很遗憾我没能在生前带你体会这一切，但幸好，上天眷顾，我还有机会弥补过去的遗憾，而你，也正好和我抱着相同的感情。”
斑似乎还没从柱间的震撼发言中缓过神来，然而此时攻守易势，他已经被彻底压制住。新一轮的战斗已经打响，比分处于劣势的忍者之神只得加倍努力表现自己，想要扳回一城。
这似乎是野性的爆发，又似乎是纯粹的厮杀。斑觉得一切都奇怪极了，他不懂，为什么作为外来者的柱间能反客为主，控制这片本属于自己的空间。
“也许，是因为就像你说的，你的爱与热情都指向我，所以这片空间并不会违背我的意志。”似乎是斑的疑惑过于明显，柱间笑着为他解惑，“又或许，是因为我对你的爱，丝毫不逊于你对我的。”
“当时我身上的衣服变换时我就觉得奇怪，衣服的款式是我当时脑子里想的内容，这个变化似乎并不完全是由你主导的。于是我就想，我能不能在其他地方占据主导权。很明显，我成功了。”
“现在，不要想那些。”柱间再次掌控了斑的感官，“好好感受我。”
当一切结束时，斑扑在柱间的胸前喘息，还不忘偷瞄柱间的表情，满脸都是审视与好奇，看得柱间热血沸腾。斑向来沉不住性子，没安分一会儿就道出了他的疑问：“你，是真的喜欢宇智波斑，还是只是想回收我这片灵魂碎片？”
“难道在斑的眼中我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人吗？”柱间一脸受打击的模样，抱起宇智波斑做出了一个自闭的姿势，羞得斑拼命挣扎。
“我是喜欢斑，或者说是爱着斑的，从生前就爱着斑了，我向你发誓。”柱间的眼里闪过一丝怀念，“只是，生前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时机表白，死后我也没能找到你，就一直拖到了现在。”
“老实说，我还一直以为斑不喜欢我呢，之前碰到的斑对我的态度就很差，差点让我觉得我没机会了。”柱间抱着斑蹭了蹭，“能发现斑这么坦率的一面真是太好了！”
“因为，我更纯粹吧，我的灵魂，只剩下了纯粹的爱，无论是对友人的憧憬，还是对死敌的仇恨，都会影响爱的表达。”斑闭上了眼，顺从自己的内心，窝在柱间的怀中。
“什么嘛，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，那‘我’的隐瞒，‘我’的痛苦，不就毫无意义了嘛。”
“不会的，正是这样才是斑，是我应该更主动一点才对。”柱间摸着斑的头发安抚，“我会在之后重新再说一遍的，不管斑记不记得现在发生的事，我都会好好地向斑表达心意，我不会再让斑不安了，这颗心，我会好好珍惜。”
“但，你真正想要说这句话的，不是我吧？或者说，不是这个不完整的我。”斑笑了，如同柱间说的那样用唇堵住了他的反驳，扰乱了柱间的思绪。
“这就是‘我’的灵魂核心？”柱间一惊，他完全不知道那团火焰是什么时候被斑取出的。斑似乎觉得他的神态有趣挑衅似地掂了掂手中的火焰：“再怎么说也是我的灵魂，我当然找得到。放心，我现在没有自杀的想法。”
“如果，那个失意的斑也能这样得到你的爱，如果这并不是我的一厢情愿，那么变回那个真正的斑也没什么不好的。”斑用犬齿咬碎了自己的指尖，一滴血滴入到了灵魂之中。
“我会完成你的愿望，我会帮你找回你真正的爱人，毕竟就像我说的，我代表着爱。”熟悉的场景再一次发生，眼前的斑笑着化为金光。
“而没有人能拒绝他爱的人。”
四
三片灵魂碎片已经回归了本体，斑的灵魂看上去凝实而又强壮，脚下的道路也并没有延伸，仿佛所有东西都在提醒柱间一切都已经结束，应当尽快呼唤六道仙人开启出口，带着斑去享受黄泉永恒的宁静，但柱间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没有证据，六道仙人也没说过斑的灵魂碎成了几块，可柱间向来相信他的直觉。
但失去了核心的引导，要如何通往下一个地点呢？柱间盘腿沉思了一会，突然想到，这里是虚无之地，所想皆可为现实，那么自己又为何不能建立一条通向斑的道路呢？
柱间的行动力极强，他坚信自己想要找到斑的信念并不输给任何人。没有光路作为引导，没有阶梯作为参照，但他想前往斑的身边，心就会为他指明道路。
为了增加冥想的效果，柱间还若有其是地闭上了眼睛，但令他自己都没想到，当他挣开双眼时，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门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这就是最后了，柱间如此确信。
“你不该来的。”门内，六道模式下的斑用权杖抵住了柱间的脖子。这是柱间第一次一进入灵魂的空间就被斑抓个正着。
“哈哈，似乎每一个斑都这么想呢。”柱间打了个哈哈，却并没有放松警惕。他并不知道这个斑对他有什么想法，这样的斑让他觉得危险。
“不，唯独我是不一样的。梦想，亲情，爱欲，这些灵魂足够合成一个完美的宇智波斑。他会是最好的领袖，最棒的族人，最佳的爱人。如果你带着你手中的灵魂回到黄泉，宇智波斑并不会有任何不妥。”六道斑却有自己的坚持，“离开这里，我知道你做得到。”
“我做得到，但我不会。我的任务是带回完整的斑，缺了任何一部分都不行。”柱间的态度严肃了起来，“你又怎么能知道缺了你，斑不会有不妥之处呢。”
“因为我大抵是宇智波斑身上最糟糕的一部分。”眼前的斑发出了一声嗤笑，“野心，不信任，独断，专制，罪恶。”
“或者，我换一个词。”斑挥动着权杖，顺着他的动作，柱间脚下的场景巨变。
毁坏的村庄，枉死的平民，狰狞的外道魔像，通天的神树，以及血红的月，一切都赤裸裸地展现在柱间眼前。
“我是他的执念。”六道模式下的斑表情淡漠，好似那冷酷的神明。
“若是没有我，你的宇智波斑大概会更符合世俗人的期待吧。现在，你还打算带我走吗？”
真是……斑会做的事。柱间嘴角泛起一抹苦笑，眼中是止不住的心疼。
“为什么不呢？”柱间向斑伸出来手，对遗世独立的神明大人发出了邀请。
“我并不想去在乎什么世俗人的眼光，我会接纳你的一切，而我喜欢的斑，少了任何一部分，都不行。”
“即便我想要毁坏一切，想要复活，想要挑起战争，想要统治世界？”斑面无表情地问。
“哦，可是我看到的是你想要让一切变好，想要坚定不移地追求自己的道路，想要世界和平，想要所有人都幸福。”柱间微笑着回答，“而这些，都是斑闪闪发光的一部分。”
看着斑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，柱间忍不住笑出了声：“我大抵是知道的，斑什么都记得。你有为了梦想不顾一切的信念，但在这途中牺牲的人，你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责任，所以会想拯救所有人。”
“关于这点，我想我大抵是改变不了你的想法的，但我能竭尽全力做到与你理解。我们毕竟已经死了，所以哪怕是为了我，我也希望能让斑与世界和解，与自己和解，能够好好地放松下来。你的所有烦恼与不安，我都能和你一起解决。”
“花言巧语。”斑闭上了眼睛，不愿看柱间的眼神，也不愿透露自己内心的震荡。
“也许你会后悔。死亡之后的年岁是无尽的，我不认为忍受一个坏脾气的宇智波是一个好主意。”斑做出了最后的警示。
“我甘之如饴。”忍界之神岿然不动，势要摘下那朵刺人的玫瑰。
“反正，我提醒过你了。接下来的路，你自己走吧。”一颗求导玉落入了斑的手中，象征着力量的信物被交给了柱间。
“一会见，希望你不会在最后才感到后悔。”斑消散在了虚空中，只留柱间一人立于原地。
“怎么可能会后悔啊。”柱间喃喃道，“不过……是啊，一会见。”
所有的拼图终于集齐，他将带回他的所爱。
五
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，混沌中，柱间拉住了他的手，将他拖出了无尽的黑暗。
而一睁眼，那个傻瓜果然就坐在自己身边。
“斑，感觉怎么样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？头晕不晕？”千手族长关心则乱，一个劲地打扰着刚理清楚记忆的斑，惹得斑忍不住敲了下柱间的头。
“我梦见你对我做了好多浑蛋的事。”斑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突然僵硬的柱间，“又或许，那些并不是梦，或者说并不完全是。”
“哈哈哈，斑你，还记得啊。”柱间心中五味杂陈，他既欣喜与斑没有错过那些回忆，又有些担心斑会翻脸不认人。
“是啊，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这么会说教。明明在我面前一直都是木愣愣的样子。”斑一脸不爽地双手抱胸，“就像现在，明明说好了要向我表明心意的，却连说话都磕磕巴巴的。怎么，想反悔？”
“啊？哦！嗯！”听懂斑的潜台词的柱间一阵狂喜，“不会反悔！绝对不会反悔！斑！我喜欢你！我爱你！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！”
台词说完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，柱间又懊恼了起来：“现在准备的不充分，没有鲜花，没有亲朋好友的见证，连美食和美酒都没有，不行，我得再来一次。”
“行吧，你想来几次都没问题，反正我们的时间足够多。只要你没有厌烦。”斑低下了头，想要掩盖脸上的红晕。
“当然不会厌烦！我们的人生彼此牵连，甚至共同跨越了生死，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阻止我。”柱间抱住了眼前那错过已久的人，“我们什么都经历过了，凭什么不能相许永恒。”
“那么现在，也许我们可以考虑做第一件事了。”斑吻上了柱间的唇，“你还欠我一杯交杯酒。”
“当然，不过此刻，我想以伴侣的身份与你共饮。”
END
这篇写的时候一些概念浅浅捏他了一下型月，算是揉了很多概念，当时在写的时候刚好补完了空境，就想写点带点菌味的东西。我一直觉得型月的总基调和火影挺搭，神话的过去，慢慢独立的人类，生者与死者的碰撞，不同信念的激战，以及人类皆伟大的结局。到最后“死者”和“虚假”被否定，生者继续前进，但那些灵魂的伤口是否得以被修复？执念是否已经放下？我们不得而知。所以我想写一个有关灵魂相遇的故事，想要写一个无论斑的哪个侧面都执着着却也爱着柱间的故事，想要写一个柱间去了解并接纳斑的全部的故事。
非常感谢甘楽咪组织起来的这次合志，虽然当了将近半年的与世隔绝的人类完全不知道进度如何，甚至不知道cp30开了没，但是还是期望合志大卖！
最后求互动！这篇真的算是耗费了一些心血的尝试了，真的不想单机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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